混吃等死懒东西
【授权翻译】【HP/FG】Double or Nothing（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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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责任
And then I heardyou say… 我听到你说
I promise you, I’m alwaysthere 我曾答应 要永远伴你身边
When your heart is filled with sorrow and despair 而当你万念俱灰 悲痛欲绝
I’ll carry you, when you need a friend 我会支撑着你 在你最需朋友的时候
You’ll find my footprint in the sand 你会发现我在沙滩上留下过的足迹
Footprints in the Sand- Leona Lewis
乔治长长平复了自己颤抖不止的呼吸，然后开始阅读：
乔吉：
我们早已预料过，终有一天会离开彼此……总有一人要先走一步。如果你读到这些，那很明显就是我了。我写下来是为了以防有些话在我走之前会来不及告诉你。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假使立场对调，你会做得比我更好的。
没准你想过我要怎么处理你离开的局面，我也试着去思考彼此境遇相反的情况。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我没有了双生子，这个世界上绝没第二条路能让我坚持下去。你远比我坚强得多，乔治。
你还好吗？时间会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抚平一切伤痛吗？有时我持怀疑态度。
但你要是想着以走绝路的方式让咱俩重逢，我将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在这里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好吗？以防万一我得先告诉你……你懂得。
我们总是对彼此推心置腹，哪怕是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互相之间不存在任何秘密，是不是，乔治？
信在这里的墨迹有些被晕染了，羊皮纸也微皱起来，像是弗雷德在写这段话时哭过。而这头的乔治也在落泪。他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肩头不住地颤抖。他强压想把这份信远远撕碎扔掉、再也不去阅读一个字的冲动。可乔治明白自己做不到，只能迫使着继续往下看。
唉，真希望事实如此……我没有做到毫无保留，乔治。对此我感觉非常糟糕，你对我知无不言而我却没能做到言无不尽，因为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我藏了个秘密……就这一个，其他我都与你分享过了。
那时我年少愚蠢，乔治。我干了蠢事但没敢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瞧不起我。接着它就成了我的噩梦，老是梦到你也以我为耻，再也没理会过我。我只是想竖立一个兄长*的威信……我知道这挺自私的。
随着弗雷德的字迹愈发歪歪扭扭，几乎有些不可辨……对泪眼朦胧的乔治来说，阅读也愈发困难了起来。
要把这件事写下来比我想还困难啊…哎呀，我还是直说了吧…可不想带着它进棺材里。
我偷了样东西，乔治…某个我后悔至今的东西。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时间隔了太久，我再也没勇气去物归原主。我想让你帮我做这件事。很明显我如今已无法靠一己之力去完成它了。
找到之前先别往下念，好吗？它就藏在床底下的盒子里……去看看。
乔治用外套袖子抹干眼泪，把信放在一边。他有点不情愿地用膝盖推动床榻，朝床底下瞥了一眼，顺手取过床头柜上的魔杖低声咕哝着“荧光闪烁”。魔杖上端很快闪耀出明亮白光，他朝里观察尝试探个究竟。那里的确藏了东西，齐整地贴住墙壁。乔治伸长胳膊够到的时候手指都微颤起来，屏住呼吸抓在边沿将它拖到面前。
这是一个体积不大的木盒。没有繁复的雕刻装饰，仅有不怎么光滑的木质手感和金属铰链。
乔治的呼吸颤抖起来。他不敢往里看，害怕直面那个他的孪生兄弟偷窃得手并隐藏数年之久的秘密。这辈子他们的确做过无数的荒唐事，没错，他们是会时不时从大家身上取走点什么…尤其是对珀西…但最终都物归原主，称不上盗窃。他从未预料到弗雷德会做这种事。
他缓慢掀开盒盖往里看，下巴线条不由微微战栗。
里面是一只水晶质地的小瓶子，大小不会超过他的手掌。乔治用手翻转了下，侧边刻着些模糊文字，但不是英文，也不是他所能辨认的任何语种。
他小心翼翼将其放置在旁边，闭眼深吸一口，再次拾起弗雷德的信。
你之前有见过这玩意吗？应该不会……二年级时我从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拿走的。当时我犯了什么事给格兰芬多丢了一百分，我对她可生气了。所以当她走出去的时候……你懂得，小瓶子看着挺顺眼我就直接塞口袋里面了，那时我只想着给她点颜色瞧瞧。
可她实在太严厉了，我就没敢还回去；除了老妈她是唯一让我忌惮的人。时间就慢慢过去，我不想多年后去归还时看到她脸上露出失望透顶的表情……我在妈妈那边看得已经够多了……所以我只能始终保管着它。
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这么做。只是眼下，食死徒步步紧逼，我们随时都可能死，我意识到……在人生最后关头，我不想在让这件事悬而未决。
这很愚蠢是不是？因为羞愧而不敢告诉我的双生兄弟自己曾在十二岁那年偷了麦格教授的一个玻璃瓶……真的抱歉……
乔治……我多半已不在人世。请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把东西还给她。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清楚是否是重要物件，但我实在问心有愧……拜托了。
我真的很抱歉，要将这件原本我早该处理的事情留给你……以及，留你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但我宁愿离开的人是我。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乔治。
请你……我不想让任何知道这封信，好吗？就当作我俩的秘密……最后的秘密。
我爱你，我的兄弟……
弗雷德
羊皮纸从乔治颤抖的手指滑落，当他读到最后几个单词时字迹都被两个人的泪痕晕染得几乎无法分辨了。
他感受到内心的痛楚是这样前所未有的剧烈，甚或超过了弗雷德牺牲那天时他躲进阴影里只求一死来换短暂的重逢。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自认为明了过彼此的想法。他对弗雷德可谓是一无所知。眼下乔治只知道自己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不想处理这些自家兄弟留下来的烂摊子。
他当然清楚这终将是自己不得不完成的义务，但始终内心抗拒。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乔治只想流泪，彻底地抱头痛哭一场，哭到喘不上气、永无休止……他蜷进膝盖把脑袋深深埋入的时候，或许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呼吸的必要。
xxXxx
乔治在原地坐得久到忘记了时间，弗雷德的信始终搁置在一边。万幸地是没有人再来打扰他。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双眼哭得微肿，泪痕斑驳，喉咙嘶哑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把信缓慢地塞回信封里，把玩水晶瓶来回倾斜了数次也没弄明白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将瓶子同样放回木盒后，乔治挣扎站起来时立即摔向了一边；他的右脚早已麻了。
他瞥了眼手表，如今正深嵌进手腕教人疼得发紧。才四点。真是棒透了……还有大把的白天时间等着他熬过去。
双生子把这个没有署名的信封连同木盒里的诡异液体一同塞进了自己的床铺底下。他自然会还给麦格教授。如今只是时间问题。
即将要回到霍格沃茨的想法让乔治不由打了个冷颤。那是弗雷德牺牲的地方……而且光是要独自去面对麦格教授这一点，就足以使他望而却步。
这一天他都没再离开过阁楼半步。偶尔走出卧室也是为了去洗手间，还有一次是出来拿火焰威士忌。如今他真的堕落成一个酒鬼……可酒精管用。它足以麻痹所有疼痛，而他正迫切需要饮鸩止渴。
时间点滴流逝，乔治心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发怔、饮酒。他的大脑仿佛停滞，一片空白。死亡就是这样的感受么？这就是死么？如果是，那他早已万劫不复。
也许他该离开店铺，去一个没有弗雷德存在过的地方。没准脑海里缺了那些经年累月的画面，他会变得好起来。不，不对……除了酒精，他能够赖以生存的东西就只剩下关于双生子的回忆了。是在这漫漫七个月的时间里，他唯一紧握的稻草。
他不能逃，乔治心里明白，尤其是他眼下又找到了那封信。这是他的兄弟想要完成的遗愿，隐瞒了八年之久的没能做成的事。
也许这都是些酒后胡言，可乔治知道已经到极限了。他倾尽所有、付出一切去努力尝试过，但还是没有用。要做回乔治太难了。他做不到。他远不如弗雷德所认为的那样坚不可摧。他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他失去了理由。
他呻吟一声，感觉到层层翻涌而来的呕吐感。他为什么又要酗酒？能麻痹神经是没错了……可值得为此去交换一次清醒后更不适的宿醉吗？他耸耸肩，又猛灌进一大口液体。好吧，他决意如此。这么做值得。
你会去送还吗？
乔治眨眨眼，他的双眼依旧肿得不像话。他放下酒瓶，“弗雷德？”
我回来了……你会吗？
乔治继续提高嗓门回复道，诧异自己还能喊的出声，“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又在发疯？”
乔治，我在这里！是我！你脑海里在说话的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弗雷德！
“是我喝醉了！”他冲着屋子大喊道。不可能是弗雷德。他不可能还会愿意回来。
见鬼的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喝得神志不清！我就在这里！
弗雷德的嗓门吼得他头疼，脑袋里抽痛不息。乔治没法遏制住这升腾起的诡异痛感。“别大喊大叫……拜托，少冲我嚷嚷！我喝醉了，你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乔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拜托听我说！
“别喊了……”他低声喃喃道，“你明明对我的酗酒痛恨至极。为什么会回来呢？”
如果你自己都想不到答案的话，乔治……
哪怕是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双生子听上去也是如此失落。这让乔治有点后悔方才说的话。他自然懂得弗雷德徘徊不去的理由。这也是他们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的原因。连死亡都无法斩断这默契的羁绊。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乔治始终保持缄默，也没再去思考更多的问题。剩余的威士忌被留在原地，他静静盯着地板发愣。最终还是开口，只说了三个字。
“我答应……”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至少拥有了一个继续生存的信念。他必须为他的双生兄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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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想自己大概统共没睡够一小时。整夜他几乎都在卧室与洗手间之间来回蹒跚辗转，教人头痛欲裂。经过了某次没及时赶到而吐在浴室门口的意外，乔治在床边备了一个小桶。
清晨六点，他终于倒在了自己的枕头上，只觉心力交瘁，仿佛体内已被彻底地倒空。他不得不改变原来的想法，再多酒精麻痹都不值得如此的折磨。
他终于慢慢地进入安眠，期望能够不再醒来。永远沉睡是多么美好……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弗雷德信里的字句又再次萦绕浮现。
我真的很抱歉，要将这件原本我早该处理的事情留给你……
我爱你，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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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乔治此时正披上这件猩红色斗篷的原因。他不由暗自发憷，打心底里不愿回到弗雷德的战死之地……他想自己还没有直面它的勇气。
他从信封里取出羊皮纸，第五次阅读起那些墨迹斑驳、歪歪扭扭的手写体。乔治不知道要花多久才会有流泪的那一天。最终他擦干眼泪，用力吸了下鼻子，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男人将信笺连同木盒小心收进外套里。他做得到。他会去归还那个水晶瓶……只是为了他的兄弟。仅此而已。
他的双生兄弟*。
【第十三章完】
*作者的私设定里有几处提到弗雷德是哥哥，乔治是弟弟。实际上在原著及官方设定中，JK罗琳都没有提过FG的长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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