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赶稿小精灵

【授权翻译】【HP/FG】Double or Nothing(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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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枕套


For one so small, you seem so strong 你如此渺小 却无比坚强
My arms hold you keep you safe and warm 我的双臂护你安全和温暖
This bond betweenus can’t be broken  这血缘之情无法割舍
Iwill be here don’t you cry 我就在这里 请别哭泣
You’ll Be In My Heart- Phil Coll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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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乔治,你们对秘密通道最了解,你们就负责看守。珀西,你跟弗雷德一组。”亚瑟布置任务,朝儿子们点点头。乔治张嘴便要拒绝。
“什么?不,我要跟着弗雷德,老爸。”
“从战略上来说你们分开更合理,覆盖面能更广些。”父亲坚持道。
乔治转向自己的双生兄弟,期待对方也能像自己提出抗议。可弗雷德却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向乔治微微颔首,暗示着父亲说的没有错,他们这回得分开行动。

弗雷德,乔治和珀西依次走出有求必应屋,在楼梯另一头等待对方。他们一言不发地穿过走廊,乔治垫后,斗篷波浪般拍打着他的脚踝。他不喜欢这样。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安排,他将要与弗雷德分开行动了,而仅有的严重受伤经历,就发生他俩没在彼此身边的时候。
弗雷德猛地紧贴住墙,示意身后的兄弟们也照做 。令人宽慰的是食死徒径直向前没有回头。假如他们这么做了,韦斯莱一家会死得比说出一句“魁地奇”更快。
感应到双胞兄弟的不安,弗雷德转过脸面对乔治,把他拉到珀西的听力范围之外。后者一头雾水地朝他俩眨眨眼,尔后又接着监视起四周来。
“我比你更不喜欢这个决定,乔治。”他说道,“但爸爸说得没错,这样做更好。听着……”弗雷德停顿了一下,注视着那双与毫无二致的瞳孔里倒映出自身的恐惧,“我们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躲得过去……”

“弗雷德-”

“别出声,听我说完。”他打断乔治,继续说道,“我不是每次都那么走运。但我们会打赢这场战斗。我坚信……”

“弗雷……弗雷德,你刚才还在说我们都有可能……”

“没错。所以如果发生意外……”弗雷德有些说不下去,努力不让眼泪掉落,“如-如果我没能…你知道…我想要你答应我……”

乔治听不下去了,“弗雷德,别说这种话!我们都会没事的!”

他的同胞兄弟叹口气,抓住乔治的肩膀迫使他听完,“别说话!我需要你这么做,乔治,这听起来非常非常荒唐,但我要你按照我说的办!”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快跟上!”珀西发出嘘声,冲两人气势汹汹地挥了挥手。
乔治根本听不下去,“真是要命,弗雷德!别说得危言耸听,你才不会死在这儿!”他没法控制住音调里的惊慌。他们从不谈论生死,尤其是弗雷德,永远那么的漫不经心又牙尖嘴利。缺失的耳朵开始抽痛起来,但他没工夫理睬,“这感觉不对……”
弗雷德朝焦躁不安的珀西瞥了一眼,视线再次转回到乔治身上。有泪盈在他的眼眶里,无法摆脱关于今晚将有事发生的预感,会让他们家庭从此支离破碎的预感。按理说他没有理由顾虑这些,可弗雷德做不到。
“拜托,快点!”珀西坚持道,额头已沁出冷汗。
弗雷德向张了张嘴的乔治望了一眼,微微颤抖着将双臂环绕住面前的人,过了良久,终于让自己掉下泪来。
乔治紧拥着自己的孪生兄弟,水雾同样模糊了视线。如果说弗雷德有哭泣的理由,那事态可就错得太离谱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他们都会没事,也许会在这场战斗里无可避免地负伤挂彩,可他俩都将活下来。他们肯定会,必须会……难道不是吗?
弗雷德放开了他,压低声音只出说了一个词“枕套”。他最后看了一眼乔治,把他推往截然相反的方向,然后跟随珀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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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醒来时首先对自己躺在床上感到意外。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如果失去意识也能被记住的话。他的左手臂暖和得有点反常,似乎什么东西整晚都被压在底下,他低下头以为会看到答案,不过却毫无发现。随后他突然想起,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回忆起那天所发生的事。弗雷德最后对他说的词是“枕套”。谁会把这两个字当作这辈子的临终遗言,交代给自己的同胞兄弟?

乔治翻身下床后咕哝一声,决定在把橱窗玻璃上的“韦斯莱把戏郁闷坊”移除之前先不打算开门营业了。他们曾经开发过一款针对永久粘贴咒的清除药水,可它丢到哪儿去了?

他叹口气,检查了下夹克袖管压在手臂上的印痕后脱掉了这件恼人的外套,瞥到左手腕上的脆弱伤口。他轻抚伤疤,都怪要命的无头帽和它的隐形威力……他以前真的是拿这顶帽子顺利把玩吗?他记不清了,只感到一阵反胃。假使李说的没错呢?假使在情绪低潮时他真的失去理智,想要自我了断呢?乔治敢说自己多半会成功……这个想法让他更想作呕。是了,有多少次他在缺少双生的日子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想赶着去死,可……面对轻生的念头还是得及时扑灭。

他打着哈欠,很快换了件衣服向厨房走去。他的胃咕噜咕噜直叫,哪怕没有旁人在场乔治也觉得有些脸红。他得立刻吃点东西。在经过十五小时的睡眠,要做的就是先填饱肚子。

解决了几片吐司之后,双生子步履缓慢地下楼,开始去寻找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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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乔治都沉浸在与弗雷德最后的对话内容里而饱受困扰。他努力想要摆脱那些回忆,却身不由己。就好像弗雷德是停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大声重复“枕套”。可他的双胞兄弟不会。自从乔治扭头背离家庭那天起,他就明白弗雷德不会再回来了,还自食恶果地得到了一个来自芙蓉的大耳刮子。他想自己应当对全家人诚心道歉,他肯定已把他们吓得够呛。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家里人可能也被他的自白惊惧到不敢再来打扰。这条路上他仿佛越走越远。


乔治简直厌烦透了。昨天是李,前些天是他的全家人,现在轮到比尔和芙蓉来上门问审了。比尔芙蓉。

他们干坐在店里的一楼,手里捏着茶杯。芙蓉笑得很是伤感,显然她肚子的孩子动了一下。

比尔蹦出的第一句就是“圣诞节时你真的把我们都吓坏了。”

乔治冷哼,“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乔治,你当时说的可是一直在计划着自杀。”比尔皱眉道。

双生子瞥见芙蓉正专注盯住某些东西,瞬时脸色陡变。等到他意识到女子的视线,想要放下袖管挡住手腕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比尔的妻子攥紧他的手臂,把衣袖拽回上去,呼吸声都急促起来。

“比尔!”

比尔蹙紧眉头,探身查看。碧蓝眼睛顿时瞪圆了,“乔治!”

他的兄弟长叹着扯回手臂,“不是你们想象的那回事!”

“见了鬼的,你是真的想死吗!”韦斯莱最年长的兄弟激动站起身,茶水都泼到了自己的脚面。他和乔治住过一阵,这回已经过分超出他的预计。

“自杀,乔治?你以为这样就能了结一切了吗?”大颗泪珠涌出男人的眼眶……他几乎要失去另一个手足胞弟了,“稍微考虑下你家人的感受吧,乔治!”

“少来这套陈腔滥调!”乔治大声吼道,同样跳起来平视着自己的哥哥,“首先,这道伤疤完全是个意外,我还没想要死在这里!其次,这不管你的事,比尔,我懂得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没准有时候我是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但不代表我会真的付诸行动!”

“这怎么不管我的事,乔治,我是你哥哥!你有想过我,或是韦斯莱家任何一员,会眼睁睁看着你也去送死吗?弗雷德绝对不会想看到这些!”

“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乔治咆哮道,怒不可遏的泪水滚落脸颊,“他是我的双生子,是独一无二的挚友!你根本不明白他的想法!”

比尔的嗓音微颤着放缓了,“我觉得你也不会懂。”

在这场针锋相对的争吵中坐在原地保持缄默的芙蓉,此时站起身施咒在召出一个隔离屏障来,迫使两人分开。“够了!”她大喝一声,“吵够了没有!你们是亲生兄弟,不该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她的嗓门震耳欲聋但看似没有注意到,“乔治,你这么说实在有失公允,立即住嘴!比尔,让他冷静一会!”

兄弟俩都张口结舌地瞪视着面前的人,仿佛都忘记要在方才骂战中继续。过了一会,乔治扯落袖子发出哼哼声,别过脸去。

“对不起……”他低声咕哝却没有注视对方。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比尔不会知道弗雷德的想法,他怎么能懂得?唯有双生子之间的坦诚相待,知无不言,然而如今也毫无意义。乔治曾清晰明了彼此的心意。可说实话,枕套又代表何意?

比尔没再开口。他自然不愿相信他的弟弟真去尝试割腕,可同样也对纯粹意外这一理由半信将疑,惶恐不安之情从心底升腾起来。先是乔治在陋居里说的那些话……如今又添上手腕静脉的疤。弗雷德尚在世时他们待人接物都有足够耐心,顶多对珀西算是例外。可眼下乔治情绪不稳到一句话就足以使其暴跳如雷。

芙蓉瞪视双方数分钟,慢慢放下魔杖结束了这个咒语。无形的盾牌逐渐溶解在空气中。

“现在……心平气和的……”她警告道。

她的丈夫缓慢蹲下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也避开了乔治的视线。

过了更久,乔治放缓自己的情绪但仍保持站姿,“你大驾光临除了来骂我一通,就没其他想说的吗?”他尖酸地说道。

夫妇二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芙蓉把视线转回乔治,“我们是有事拜托……比尔,我觉得你应该亲口对他说。”

比尔抬起眼,目光停留在乔治残缺左耳上方一点的位置,“芙蓉生下孩子后……我们想请你做他的教父。”

乔治眨了眨眼睛,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嗯?真的?”

芙蓉颔首。

双子微微笑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是最不可能被邀请的人了。毕竟有哪个孩子会愿意要这么一个槁木死灰般的教父?男子点点头,“谢谢,我很乐意……”乔治真心实意地想成为未来的侄子或侄女的教父,只是不确定自己能够胜任。

比尔重又站起身,单身放在年轻男人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能行。”他笑了笑将斗篷圈在双肩,“我们该走了……有事记得通知我们,好吗?”

乔治不必比尔为他具体说明整句话的含义,他嘟哝敷衍了几句。庆幸他们总算离开,无需再费神费力,可以让他得空继续去找清除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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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长叹一声向后仰倒在床,只觉头痛欲裂,原因他已无力深究。哪怕一天,就一天也好,别有任何访客上门。一天的时间让他安静地形影自守。

他给维丽蒂派送了猫头鹰,告知她近期没有收到通知不会重开商店,以及让她不要进门打搅。
才刚到中午时间,乔治已是身心俱疲。
枕套?为什么是枕套?

突如其来的想法击中了他。乔治翻身趴倒从枕头上抬起脑袋,不由好奇地盯着它看了一会。“我到底在干嘛?”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同时把手伸进枕套翻寻。

空无一物。可他在期待什么呢?弗雷德的临终赠言和遗愿清单?他们从来不搞这套,就算写下多半也是毫无意义。

他自嘲着重又把脑袋埋进枕头,胡思乱想能花多久可以这样把自己闷死。

过了几分钟后乔治再次呻吟起来,弗雷德最后的话盘旋在他脑海里阴魂不散。他爬下自己的床,走过两步来到弗雷德的床铺。它原封不动地保持主人最后一次离去的样子,没有人来碰过。

乔治手指轻颤地拾起了枕头,它不带任何温度……冷如死亡将至。几乎和死去的弗雷德同样冰冷。

他伸手在雪白枕套里搜寻,感觉喉咙都被抽紧了。的确有东西藏在里面。长方形状带着棱角,乔治缓慢把它抽出来,仿佛被烫伤般落在地上。

他把枕头放回床单,弯腰捡起了信封。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在弗雷德曾经的床榻,颤抖着打开了这个没有带署名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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