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死懒东西
【授权翻译】【HP/FG】Double or Nothing（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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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可承受之力
But when I need you 但当我需要你时
you're Almost Here 你却离我一步之遥
And I know that's not enough 这并不足够
And when I'm with you而当我与你在同处时
I'm close to tears 我却几乎要落泪了
Cause you're only Almost Here 因你早已离我咫尺天涯
Almost Here-Brian McFadden/Delta Goodr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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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时乔治没有现身，甚至早餐时都未曾出现。待到大部分人都围坐在餐桌前他才短暂地出现在厨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再见。金妮，赫敏，珀西和父亲都没有抬头看一眼。也许一半是出于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这样也挺好，他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家人目光相对。而莫丽妈妈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紧紧拥抱了乔治。她非常希望留下他，当然就算她这么做了，乔治也会选择消失在黑暗中再不回头。
他回应了妈妈的怀抱，在松开手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走进了客厅。
丝绒垫上的时钟完全静止了。指针纹丝不动，除了双子以外其他都稳妥地指向了“家”。弗雷德的永远都停在“消逝”，而乔治的那根则死死粘在“生命危险”上。乔治最后朝它看了一眼，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后便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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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阁楼后乔治多少松了口气。这总比被十个人在眼皮底下盯梢着，没完没了地试图开启新话题然后又被伤到玻璃心强多了。随后，桌上一小卷白色羊皮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乔治，
我看到报纸了……伙计，你在跟她废什么话呢？完全不像你的作风！
说来也个把月都没见着你了，你还好吗？
我还会再来拜访你的。你别无选择，这趟我来定了。
李
乔治冷哼一声随手把纸卷扔进了废纸篓，目前他最不想考虑的就是换个人来自己跟前小题大做。他有点好奇李是何时留下了这张便条以及再度造访的时间。还不至于敏锐到察觉了昨晚的突发事件而跟踪来的。
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乔治心不在焉地想要出门走走……很快他就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他完全忽视了韦斯莱家并不是唯一看过《预言家日报》的人，魔法界绝大多数巫师都是它的读者，这种状况在他闷闷不乐地走过繁忙的对角巷时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冲着圣诞期间的促销活动前呼后拥，从咿啦猫头鹰商店到摩金夫人长袍店，每个角落都几乎挤满了人。
乔治走在街上没有漏掉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些表现得肆无忌惮，有些则烦人得还试图装出谨慎小心的模样。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成了街头巷尾的头条八卦话题，他无法制止，那些好说闲话的人在看到本尊的第一时间选择缄默，可在经过人群时又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可怜的孩子……”
“对谁也不理睬……每晚都哭着入睡呢，我都听到了！”
“……神志不清了吧。”
“韦斯莱本来就一家子怪人，早就怀疑他们会有人疯掉……”
“亚瑟的儿子……”
“听说他在店里打伤了一个客人呢！简直冲昏了头。”
“…的确该去圣芒戈医院瞧瞧…”
乔治克制住朝这些三姑六婆咆哮的冲动。他想大声告诉他们是错的，斯基塔在胡扯淡。可问题在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那些流言蜚语是否全是错的……除了袭击顾客的部分 。这事怎么解释都不对劲。
他叹口气，走到弗洛林冷饮店前还踢了一脚从鹅卵石道上掉落的小石子。感觉到右手边似乎什么东西时，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苍白小脸。乔治不由眨了眨眼睛。一个不超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用棕色大眼睛盯着他，冰激凌滴在了手上。他还没到能够识字的年纪，但无疑从照片上认出了乔治。
男孩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乔治也持续回瞪。这个孩子的毫不畏惧多少让双子好奇起来，甚至唇角都几不可闻地勾画出一个微笑来——他已经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都没有展露过笑容了。
就在这时，孩子的母亲从商店里走了出来，发现了自己儿子感兴趣的对象。她的目光落在了乔治身上，眼神充满警惕，并且伸手拉住男孩的手臂，匆忙将他拖走了。
“离那个人远点，杰克……”母亲简单叮嘱了几句。
乔治只觉得胸口仿佛重重挨了一拳；做母亲的催促着孩子们远离他，大部分路人也躲避他，而那些长舌妇在背后议论他，只会在看到本人时才消停片刻却又在以为听不到的地方继续喋喋不休。有几回他还会被试图表示鼓励安慰的陌生人拍拍肩。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知名度有那么高，弗雷德在世时他们倒是一对家喻户晓的红人，但只是作为双子的时候，是弗雷德和乔治，而并非单独的个体。或许是因为他俩从未真正分离，大众也很难将他们看作独立的两个人。
他真的是精神失常了吗？乔治自己也想知道。现在来看是极有可能的，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没办法再一如既往地保持冷静。
折返回商店时，乔治看到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正指着他大声嘲笑。他认出其中一个是德里安•普西，曾经同年级的斯莱特林。注意到他的到来，另一个人大喊道，“准备好了吗，郁闷坊？”
乔治几乎就要发作了只险险收回裤袋里的魔杖，立即加快了他的步伐。普西看着对方走进商店橱窗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这个韦斯莱在看到后直接爆出粗口。被放大的，韦斯莱把戏郁闷坊？头版头条附加照片贴在了玻璃橱窗上。
“永久粘贴咒。”普西慢吞吞地拉长调子，“不用感激我。”
乔治一声不吭地慢慢转过身，目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个曾经的斯莱特林。他沉默地举起魔杖迅速朝普西使出一个蜇人咒，速度之快甚至你都来不及念出首个音节。男子双脚腾空被抛离了足有几米远，甩到地面前他嚎叫着捂住了肿成西瓜大的脑袋。
他的同伴立即大声嚷嚷起来，掏出魔杖向对方甩了个咒语却打偏了，乔治快人一步高喊出“咧嘴呼啦啦！”
他的对手立即摊倒在地狂笑不止，同时还要努力去够被中途丢弃的魔杖，又死命用另一只手捂紧了肚子。
普西用脚支撑着爬起来，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拖拽住朋友飞快逃离现场，回避路人们的围观和取笑声。
乔治在他俩走后目光冰冷地扫过群众，“看什么热闹呢？”他朝几个面露畏怯之色的年轻女孩咕哝道。
他眉头紧锁瞪着橱窗的大字报，开始挥动魔杖低声念出各种咒语，可它却没有任何挪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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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的一整天从他沿着玩笑坊楼梯走进地下室起就没顺过。原本打算把剩下的时间都埋没在修补无头帽的设计缺陷里：帽子会伴随佩戴者的脑袋同时隐身；改着改着反而变成了没戴帽子时脑袋也依旧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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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丹端详着韦斯莱玩笑坊的橱窗，露出厌恶的表情。
有些人，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敲了敲店铺紧锁的大门，无人回应后又马上幻影显形进入了建筑内。“乔治？”他喊了几声，空无一人的店铺里只剩他的回声。乔治似乎不在家。
他刚想打道回府，隐约却听到一声痛苦哀嚎远远从地底某个角落传来。李吃了一惊，大步直冲楼梯用力推开地下室大门。乔治正站在屋里，左手腕吃痛地紧压腹部并试图稳住自己的魔杖。李却胆颤心惊地发现对方手腕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长伤口……这个人想自杀！他尖叫着猛冲过去，一把夺过乔治的魔杖。
“你在干些什么！”他吼道，黑色眼珠因惊恐而睁圆了。乔治张口结舌地瞪着对方，疼痛顷刻间像被遗忘了，“李？”
李只管粗鲁敷衍着点点头，用自己的魔杖对准了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同时闷声咕哝了几句。直到看到创面开始缓慢地自动修复止血后，他才有勇气抬头正视乔治目瞪口呆的表情。
“梅林在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李忍不住爆发了。
面前的韦斯莱莫名其妙看着他，在受到更多责备前及时抽回自己的手腕，一声不吭离开地下室。李怒气冲冲紧随其后。
“乔治，看着我！”
乔治只好转过身，“什-”
砰！李毫无理由地揍了他一拳。乔治蹒跚倒退两步，捂住自己的下巴。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这次又是想干嘛！”他又惊又怒地喊道。
李乔丹冷哼，“不然呢？你以为我在看到你在自我了断时能有什么反应！”眼前的双生子愣了愣神，“什么？你-你认为我-搞什么玩意，李？”
这回轮到李傻了眼，“你的意思……你没有……？”
“当然不！”乔治难以置信地吼道，“我在试图修复这个帽子！只是需要施个切割咒……好吧，是失手了！”他解释道，又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真想自我了断的话还用得着你…”
李眨了眨眼，多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自惭形愧，装作没有听到后半句，“抱歉……”他嘀咕着，“可你手腕上有那么明显的一道口子，我还以为-”李说不下去了，看着乔治下巴迅速浮现的紫黑淤青，“真是对不住……”
乔治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兀自回到自己的公寓，任凭李跟着他的后头。“你就非得挑一个万事不顺的日子来。”
“在看到斯基特那篇关于你的新闻后，我可坐不住那么久……我告诉你，她最好在惹上麻烦前闭嘴……”
乔治径直走向厨房，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玻璃瓶，倒出一些涂抹了下巴后又盖上木塞，“想喝点什么？”他问道。
“不用，谢了。”李回应，看着乔治在桌子对面坐下了，“你怎么样？都好几个月了。”
“如果我再听到有人问我过得好不好……”乔治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可随后又叹了口气。他无意再重蹈覆辙昨晚的事。至今他仍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家人如实说出全部的感受……好吧，是大部分……嗯，一部分。
“我可没打算带你周游探索乔治韦斯莱的内心世界。”他回答道。
李只能点头，没法再进一步问出太多，“你瘦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你多久离开房间一次？”他关切询问道。
乔治耸耸肩，“不太出去，我很忙。”
“忙什么？”李将信将疑。
“店铺上的事。”乔治看了眼朝手边堆积成山的文件，“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忙活这些，以前弗雷德还-”他硬生生咽下后半句。他从未和他人谈论过弗雷德；他从未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你明白的。”
“你不可能成天只忙些这个事情！斯基特说你——真不想引用她的话——在远离你的家人。”
“活见鬼！所以你现在算什么身份，记者？”
“我在担心你，老兄，这是我的身份。”
“就因为我没每分每秒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就是不愿让我独自呆会，可那是我唯一的想法，李……一个人。”他怒盯着木头桌面，心烦意乱地转动手中魔杖。
李待在原地沉默了数分钟。他有预感乔治还没说完。他猜得没错。
“时间不是应该冲淡一切吗？不再感到难过？”他低声喃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说不出话来，悲哀地望见乔治正低头凝视自己的指尖，而他还在继续。
“那究竟为什么还会如此痛苦不堪？”他的嗓音支离破碎，颤抖不止，这是他所能做到最大极限的吞声忍泪。
“乔治……”李想要伸手安慰拍拍对方的肩膀，双生子拂开了他的好意。
他整理恢复了下自己脆弱敏感的情绪。他真的无法丝毫控制住自己的心绪波动。
“看，”乔治举起魔杖，“呼神护卫。”除了一小股纤弱的银蓝色烟雾从前端散出，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甚至都想不到任何值得高兴的事……它们都消失了。”
双生子的最好朋友坐在一旁，他感到无能为力。他早知乔治不会过得很好，可从没预料会是眼前这般光景……全都乱套了。看着眼前独自一人的乔治，失去弗雷德的乔治，就仿佛是……缺水独活的鱼，或是没有伤疤的哈利。一切都太别扭了。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乔治哽咽了，“如果是我就好了。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活着的是弗雷德。他有能耐应对这些，弗雷德总是更坚强的那个……”
乔治完全身处绝境之中。而李不可遏制地怀疑起乔治是否还能撑过一年……
当那张布满泪水的脸转过来时，李才茫然摸到有液体滑下了自己的脸。“我要睡了。”他低声说，“再见，李。”
随着乔治的身影消失在卧室中，门在他的背后被重重合上了，只留下了黯然心碎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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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丝毫没有困意，睡觉只是为了能够躲避情绪崩溃。距离床的三步路漫长得如同三英里，脑袋轻得仿佛空无所有。乔治叹息着试图迈出一步，便心力交瘁地失去了知觉。
一只银色的狐狸从床下的角落里显现，走向了巫师。它轻推着乔治的背部，抓咬住男人的外套试图把他拖上床垫。然后轻跳到床上，把昏迷不醒的双生子拽拉了上来。做完这些后，它把自己盘缩乔治的臂弯下，发出细弱的悲鸣。
你总是更坚强的那个……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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