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死懒东西
【授权翻译】【HP/FG】Double or Nothing（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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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预言家日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乔治很快就遭见了另一次更尴尬的家庭拜访：韦斯莱太太的亲自光临。他的大脑依旧在那场噩梦里止步不前，眼前充斥在那张脸上的只有梦里她旁观自己死去时的诡异笑容；他甚至无法抬头与她的眼睛对视。
韦斯莱太太走进商店的瞬间便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扑向儿子亲吻对方的脸颊，看见他的脸色如蜡，骨瘦如柴。
乔治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她在喝茶的样子，很快又收回视线盯着木头地板。他注意到妈妈看着自己时泪水再一次盈满了她的眼眶。
“乔治……你有在好好吃饭吗？”她的语气有些犹疑，似乎在担忧询问的方式会引发他的暴躁脾气。
他耸耸肩，“有啊，我一直……”他突然闭了嘴。他如何能说自己每日心烦意乱，借酒消愁的时间比头脑清醒时还长。这只会让她更想让他回家。
莫丽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孤僻自闭的少年；她和蔼的面容添上了更多皱纹，在过去几个月离开乔治的时间里，她看上去仿佛苍老了五岁。
“马上就到圣诞节了，乔吉。”她把茶杯端到唇边，棕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乔治的眼睛始终没有对上她的视线，只是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会回家的，对吗？”
无需要抬头确认便能感觉出她再次泪眼朦胧。乔治咬着自己的嘴唇，“我不确定……我，我真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求你，回家来吧，乔吉。我们都非常想念你，圣诞节该是家庭团聚的节日……你不能独个儿在这儿过。”她坚持道，探过身子握紧了乔治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从此失之交臂。她深深恐惧着乔治在孤寂中放逐太久，已经忘了回家的路。
乔治比任何时候都只想在一个人躲在阁楼熬过圣诞。但他明白自己没法躲开回陋居团聚的命运。
“我的孩子……”她又轻摇儿子的手臂，“回家来吧。”
第一次，乔治抬起来正视母亲的眼睛，他看不到任何臆想中的邪恶或憎恶，唯有温情脉脉的关心，以及某些畏惧。最终，他放弃般慢慢颔首：“就只过圣诞节……”
莫丽立刻飞奔离开自己的座位，急切地去拥紧她的儿子，“太感激你了，乔治……”她推开些许距离去轻吻了他的头发，“还有几天就到圣诞节了，你现在就会跟我回家的吧？”
“妈妈……我没想-”
“别说傻话，乔治。简单收拾下店铺然后休整到圣诞节后再开吧，跟我回家……”她满溢柔情的眼眸是如此渴求，乔治也只能无奈地叹气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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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厌恶透了……他只在这里待了一小时，现在却已想着要重回阁楼。他吩咐维丽蒂把玩笑铺歇业至圣诞假期之后，橱窗处也会相应地贴上告示通知大家。
到达陋居时屋子里只有妈妈和金妮在家，乔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园里无所事事地闲晃，顺带踹走了一两只不知死活前来招惹他的地精。
他漫无目的地把目光投向壁炉架上的时钟。他们没有取下弗雷德的那根指针，如今它正静止固定在“消逝”那一栏，他审视着自己那枚指针，它不时看起来想要加入他兄弟的“消逝”以及在 “危险”间摇摆不定，多半后者是出于妈妈的担忧。这时，珀西的那只指针手从“工作”滑向了“在路上”，没过多久就转到了“家”。
他收回目光，抬起双脚搁在沙发把手上。珀西走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乔治在屋里突然停下了脚步，乔治则冲他抬起了一边的眉毛。
他们彼此间没有太多的招呼语，珀西大步走向乔治并朝他的胸口扔下一份《预言家日报》，“瞧瞧这个。”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迅速在弟弟的对面找了个座位坐下。
乔治沉默不语地捡起并展开报纸。当他看到头版页面时不禁咬牙诅咒了一声，大标题上写着：
韦斯莱把戏郁闷坊？
文/丽塔•斯基特
直直排列在标题下方的图片正像他所忧虑的那样：一张照片显示他正赤裸半身盘腿坐在床上，显然是冷汗淋漓。乔治厌恶地扔掉报纸，“我就知道是她……这肮脏的杂碎！”他大声抱怨道。厨房里突然传出巨大的东西破碎声，韦斯莱夫人急急奔出一头扎进卧室，同时朝他怒视一眼。珀西依旧无动于衷，“往下念。”
尽管乔治丝毫不想继续，他还是接着浏览起这份将令他难堪至极的报道。
亲爱的读者们，
数月前，我开始亦步亦趋紧随那场大战后的遇难者家属以便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就是那位刚刚失去自己血亲兄弟的幸存者。这里所提到的兄弟，不仅仅代表手足，同时亦是其双胞胎。毋庸置疑，这位需索我友好的聆听并接受本人善意忠告的巫师正是万众瞩目的玩笑商店创办者之一，乔治•韦斯莱。
我怀着惊魂未定和失望沮丧的心情向您讲述，这位被大众所熟知的韦斯莱成员如今苦苦挣扎于龙胡之痛所带来的阴沉郁结之中，并每况愈下越陷越深。乔治•韦斯莱（如图所示，他正深陷消沉情绪不可自拔）欣然接受了本次面对面的采访，并全权授予本人公布其中的部分真相。
当被问及他如何走出失去弗雷德里克•韦斯莱的丧亲之痛时（下图所示为两人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二年级时的照片），韦斯莱先生试图掩藏起一瓶火焰威士忌，并眼含泪水地告诉我他处理得当，并不需要用酒精来填补千疮百孔的内心。当然我也很理解，有多少悲痛欲绝的男巫会被认为每夜酗酒是一件“处理得当”的事？随着那些自我安慰的话掩饰失败之后，韦斯莱先生很快悲不自胜，坦诚无法接受兄弟的离世和对自身低落情绪的担忧。我仁慈地提到这或许来自于对至亲之人去世后的自责之心，对此他感谢报社编辑部对他健康状态的深刻慰问，同时诚实回应他的确认为自己对弗雷德里克悲剧性结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忏悔告解之后，乔治•韦斯莱突然起身冲进厨房徒劳无功地东翻西找，我想这可怜的年轻人已然承受太多，如您所见，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随后提到他为何离开家庭，远居人群时，这位男巫仅以“我无意接受任何帮助”作为回答。独处生活使他囚于自欺、酗酒与抑郁中，固守原地拒绝那些伸出援手的人。
之后我听到他泣不成声对着无人的屋子喊出“我很抱歉！”，并请求着自己已故的兄弟能够重返身边。
这位年轻人是在幻觉中与谁对话？为何他要道歉？最终乔治是会自愿走出困境，还是也即将步上弗雷迪的后尘？
丽塔•斯基特，特约报导
附在报道下的是另一张照片，是他与弗雷德合照。那时他们只有十二岁，还在霍格沃茨读二年级。相片里他们勾肩搭背，扛着各自的击球棒对镜头笑得如夏花绚烂。
愤怒迅速在乔治的身体升腾起来，他猛地将报纸掷向房间的另一头，怒火在他蓝色眼睛里烧灼，角落里有只猫险险避开，朝他龇牙咧嘴发出生气的嘶嘶声。 “这个下作肮脏的畜生！只配在烂泥地里打滚的母狗！”他咆哮道，蹦出的粗话足以让弗雷德为他拍手叫好。珀西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趁他把家里砸个稀巴烂前不得不强行将其按回沙发上。
“他的名字不是弗雷德里克！”乔治怒喊道，他的哥哥正试图控制住他的双臂，袖管的布料都被死死地绞紧了。
莫丽闻声从卧室里飞奔，震惊于乔治突如其来的暴怒。“乔治！注意你的言行！”她怒冲冲地严责道，担忧的神色从她脸上蔓延开来。
“妈，快帮把手！他根本停不下来！”珀西喊道，他有些被对方的反应吓到了，用尽全部气力想让自己的兄弟冷静地坐回椅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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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骑着扫帚跟随卢平降下高度时，肾上腺素依旧在他全身筋脉里横冲直撞。与四个身手敏捷的食死徒玩生死时速着实令人胆战心惊。那个前任凤凰社的成员向身后施放咒语，来回躲避着化解了一次的攻击，乔治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朝后瞥了一眼，单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推回去。一道绿光猝不及防划过他的脑袋上方，他尖叫一声忙低头闪躲。
“过来！”莱姆斯在下面喊着话，乔治调整了姿势便飞低靠近他。
风猛烈地呼啸过耳际，乔治不得不低头避过夜骐漆黑的蹄脚，它载着金斯莱和赫敏嘶叫着越过他们的头顶。他的心思被恐惧和担忧所填满，乔治抬起手臂朝后随手发出一道咒语，随即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陌生的食死徒的惨叫，歪打正着的巧合让他笑得简直不能更大声。
下一刻他所能听闻的便是一声近在咫尺的痛苦嘶喊，乔治惊慌失措地抬头去找莱姆斯，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如出一辙的恐惧。他很快意识到卢平没有受伤，那声可怖的喊叫是来自于他自己。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有浓稠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喷涌而下，眼前的视野摇摇欲坠，乔治抬手颤抖着去够脑袋的一侧，试图确认左耳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摸到。
靠，靠，靠……真他妈活见鬼！弗雷德，你记得给我活着回来！
他的眼睛开始慢慢阖上，嘴唇禁不住泄出一声痛苦的低吼。飞天扫帚倾斜着急剧坠向地面，乔治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掉，眼前却被盲无天日的剧痛所笼罩，他听到一声尖锐的“不！”知道莱姆斯正俯冲而下来援救他。一股强有力的力量紧紧抓住了他的长袍领子，乔治在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人架到了另一把飞天扫帚上。
紧张情绪如今已荡然无存，除了疼痛与担忧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担心自己的伤口，担心卢平的行程，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在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卢平的高声叫喊：“斯内普！”
这个讨厌的杂种……乔治迷迷糊糊思索着，感觉意识都昏沉晦暗了起来。
弗雷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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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缓慢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才看清面前的视野。他转动脖子看见妈妈正坐在扶手椅上满怀忧虑地看着自己。感觉到脑袋上有些凉意，他从额头取下一块濡湿的毛巾，环顾四周发现桌上有个倒空的玻璃杯，“刚才是怎么了？“
莫丽微笑了下，离开座位跪在乔治的身侧，抬起手亲昵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你只是有些情绪失控，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生气过……珀西和金妮都吓坏了。”
乔治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我-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冷静下来可就是……”
他瞥到那份报纸正躺在椅子边上，与其他杂志书籍堆放在一起，“你看过了？”
她虚弱地点点头，眼眶里泛起泪光，“乔吉……”
“她这次做得太过火了……”他阴郁地喃喃自语道。
眼泪在她充满慈爱的棕色眸子里慢慢聚集，“乔治……你想要我们帮助你吗？”她直截了当地问出口，祈求般握紧了对方的手。
乔治着实吃了一惊，无言以对，坐起身借此回避这个困窘的境地，“妈……”他抽回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
此时前门摇晃着打开了，亚瑟•韦斯莱风尘仆仆回到了家。他停下脚步掸了掸外套的雪尘，出乎意料发现了儿子的身影，愣了一小会才急步走了过来。
“乔治。”他紧紧拥抱自己的儿子，“最近过得好吗？”他询问着，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对方。
乔治没有立即回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母亲一眼后才回答道，“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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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到临前的几日或多或少都有些平淡无奇。哈利和赫敏在圣诞夜当晚抵达陋居，他们有些惊讶地看到乔治从店铺里回到家来。他的脸色逐渐有些好转，只是眼神里的光依旧空茫漠然。属于他的指针也始终紧贴在那根弗雷德指向“消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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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醒醒！醒一醒！”乔治兴奋异常地爬到自家兄弟的棉被上窜下跳。
弗雷德呻吟着用力踹他一脚，“你起得太早了！”
“今天可是圣诞节！”六岁的乔治坚持道，不由分说从他的双胞胎兄弟身上扒开毯子。
弗雷德闻言迅速地跳起来，把乔治整个甩到地板上。“哦好吧快来！”他咋咋呼呼地，两格一步地蹦下楼梯。
此时小罗恩已经在沙发上了，笨拙摆弄着礼物上的蝴蝶结。“罗恩！”乔治突然大叫一声地出现，把他四岁的弟弟吓得尖叫着扔下礼物盒，小嘟唇委屈得直发颤。
弗雷德咧嘴一笑揉揉弟弟的头毛，“好啦不怕，罗尼。”他飞快递从礼物堆里翻出两个包装盒，顺手把其中一个扔给在旁守候多时的乔治。他们彼此交换了下眼色，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扯掉包装纸。每年圣诞早起偷拆礼物都快成他俩的传统保留游戏项目了。
小罗恩瞪大双眼看着哥哥，“我也可以拆吗？”
“等你也到六岁的时候！”乔治信誓旦旦。
罗恩嘀嘀咕咕一句“哼我要去告诉妈妈”他转过小脑瓜子深吸一口气，准备运用爸妈召唤大法。
弗雷德立即跳过来一把捂住小罗恩的嘴，“你敢这么做试试看！”他怒道。
罗恩立即一秒化作泪包哭喊求救，“麻麻！”
乔治懊恼地呻吟一声，向弟弟怒砸一个沙发抱枕，正巧被刚穿着晨袍匆匆下楼的韦斯莱太太撞个正着，“弗雷德！不许朝弟弟乱扔东西！”
“我是乔治！”
“我才是弗雷德！”他们嚷嚷。
韦斯莱太太没空理睬他俩，她瞥见了沙发上拆得乱七八糟的包装纸，“又在搞破坏了，是不是？”她挥舞了下魔杖让礼物自动脱离双胞胎的魔爪。“回床上去，你们仨都是！现在才早上五点钟！”她怒气冲冲地吼道，“不然等会谁都别想拆圣诞礼物！”
双胞胎拖拉着脚步不情愿地走回楼上，边走边不忘凶神恶煞地一路怒瞪满脸纯真的小罗尼。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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