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赶稿小精灵

【授权翻译】【HP/FG】Double or Nothin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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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第八章:诸事如常


乔治永远不会明白他是怎样强压烦躁把自己拽出被窝,不过这倒也让他有些微妙的得意起来。他不能再逃避不去商店了,罗恩说过人们总是在追问他的近况,而且单靠维尔蒂也无法撑起整个店面。他真的不确定弗雷德是否还会突然回到自己身边。

只是换套行头把自己拾掇得算是能见人的程度就足以是个浩大的工程了。而短时间里他也没法去掩饰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红血丝。基于几乎有好一阵子都没进过食了,他琢磨着先烤些吐司也许比较合理。正当此时几声犹疑不决的敲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乔治叹口气打开了门,维尔蒂满是担忧的脸庞便露了出来。当她看清老板宿醉未醒的模样时微微吃了一惊。  “韦斯莱先生……”

“叫乔治就好。”

“乔治……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嘟哝了几句“我很好”便退到另一边让她进屋。维尔蒂迟疑着在房内停下脚步:“昨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为何你中途不见了踪影?”

这个韦斯莱叹口气,“好吧,你不介意的话我不太想讨论昨天发生的事。那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

维尔蒂点点头:“那我替你沏杯茶吧。”她说着走进了厨房,开始烧水。

乔治关上房门,门板被猛烈甩上的响声震得他有些发懵。他呻吟着扶住自己的脑袋,“再也,再也不会……”突然间有个想法击中了他,乔治立即站直身体抬起了头。


维尔蒂看着她的老板气势汹汹地疾步穿过公寓,一头钻进卧室。

“不……不,不,不……”他哑着嗓音喃喃道,用力拉开抽屉,翻搅着随手扔出里面的杂物。他又猛地打开衣柜狂躁不安地胡乱遍寻,把里面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随后他的目光牢牢定在了紧挨着他和曾经是弗雷德共用床旁的小桌上。

记忆从脑海里慢慢浮现了出来。一只蜘蛛慵懒地匍匐爬过他的前额,他不耐烦地抬手挥走,转身便对上了那可怜员工惊诧莫名的目光。

“呃……乔治?”

乔治碧蓝的眼睛眯成狭长的一条缝,下巴线条僵在了那里:“这个作恶多端的虚伪小人!它不见了!”

维尔蒂不由倒退一步,被这双胞胎突然发飙的举动吓住了,“什,什么不见了?”

“它就放在我的床边上!这手脚不干净的贼种!”他咆哮着,墙壁都因他的怒吼而震颤。女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她看见乔治转过身来的模样真的开始有些害怕了,他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微光。

“斯基塔。”他咬牙扔出这个名字,感觉像吞了一颗呕吐口味的比比怪味豆。

“丽塔斯基塔来过这儿?”维尔蒂屏住了呼吸。难怪他今早的脾气那么火爆。“她干了什-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她不由消声了,无法再继续问下去。

乔治对此无动于衷。它不见了。照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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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扰一下?”

乔治的视线从自己所站立的货架扶梯往下移向声源,撞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他在记忆深处徒劳搜索,因为光顾店铺的客人中通常都是这样的孩子。可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现在应该在学校啊……他接着联想到是圣诞节开始放假了,不由地叹了口气。“什么事?”他边问边动手从货梯上跳下来。

他隐约回想起这个男孩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三年前他和弗雷德在霍格沃茨被留堂查看时有见到过。多年前乌姆里奇在那段日子里作威作福惩罚过不少学生。此时他正拿着一袋昏迷糖果问道:“这个多少钱?”

乔治想了一会回答说:“十五个银西可。”

那学生谢过他后继续去挑选其他东西了,他突然僵了一下转过头盯着乔治,那目光里多少写满了同情与探询。


圣诞假期。金妮会从霍格沃茨返校回家,查理也将从罗马尼亚回来与家人共度节日。乔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逃回陋居过这个圣诞节,他只想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仅此而已。想到这里他烦躁地自言自语嘟哝着,抓起一把企图逃走的诱拐炸弹。


真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好像金妮明知乔治如今最不想应付的就是家里人,她突然就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挥舞着手臂搂住她的哥哥。

“乔治!最近你过得好吗?”

他一开始唯有呆若木鸡作为答复,然后温和地拍拍她搂到自己胸口的手臂。“你来这儿做什么?还有其他人跟着来吗?“

她摇摇头,“不,他们没一起来。我来看看你生活得好不好,妈妈说你又把玩笑坊开起来了。”金妮说着皱起了眉,“她还告诉我她已经一个月都没见过你了。”

乔治抬起了一条火焰发色的眉毛,低头看看他的小妹妹,“我过得很好,金妮……”但愿这句话是真的。

金妮继续皱紧眉头,神情与她的母亲同出一辙。刚才的瞬间她一个子儿都不会相信。“是啊,你当然很好……”

乔治在她再度开口之前便转身消失在拥挤的顾客人流中去了。金妮叹息着,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无缘见上乔治一面,而现在她已经完全担心起他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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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天当夜幕开始降临,乔治总是需要耗费几个小时才能入睡。在睡不着的时间里他尝试着去呼寻弗雷德的存在,可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怒不可赦,而且没有再次回应的迹象。他满脑子都在纠结楚丽塔•斯基特到底何时才肯砸出那篇满口胡诌的重磅新闻,距离那次她擅闯私宅不请自来的所谓采访后已过了好些日子了。最后乔治终于放弃思考,一脚蹬掉了被单。


如今已是冬令时节,掀走被子、单着睡衣的行为显然只会让他冻个半死。如果还有什么能让他暖到发汗……如他现在所愿……没错,他需要的就是生场大病,乔治叹息着准备坐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又立即摔回枕头里。他没有酗酒,他离开酒精过活已经好几个星期了,以及他残疾的左耳从没让他感觉这样的糟糕。过了一会,晕眩就像来袭时那样突如其来又停止发作,他才慢慢地感觉好受一些了。


脑袋里欢腾不息的神经似下了毒咒,而乔治终于被那些恶化不堪的梦魇给拖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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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都站在这儿,他们围拢在一起盯住他团团堵住去路。鲜明的火红色头发让他们看起来活像是一圈围着他的太平洋火山带。他全身都笼罩于痛苦之下,分明是濒临死亡的创巨痛深。那些人群中没有一人想要伸出手来帮他,全都只是面无表情地漠视他痛到痉挛翻滚的躯体,比尔和罗恩恶毒地窃笑不止,而妈妈的唇角扭曲成一个极似贝拉的变态狞笑。乔治奋力扭过脖子去看攻击他的人的脸。

“钻心剜骨!”传来的声音冰彻心髓,语调除了刻骨的憎恶而毫无怜悯。乔治再一次发出惨叫,身体猛地蜷皱起来,随着咒语解除才呜咽地哭出声。他颤搐的躯体被丢弃在硬木地板上,乔治对上了那双即将了结他生命的凶手的眼睛。宛如他自己的眼睛……不……他的双胞胎正冷若冰霜地俯视着他。弗雷德朝后一仰脖子,发出乔治从未听过的恐怖大笑。这死神般的得意笑声里宣示着俘获祭品的胜利。而他又一次地举起魔杖启开嘴唇,乔治无法捕捉到任何讯息,他只看见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绿光,宣布他的生命至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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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惊声尖叫着笔挺挺地弹坐了起来,清醒后的解脱涌入全身才让他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来袭而已。身上的衬衫已被津津冷汗所浸透,他嫌恶地把衣服脱掉后已经不怎么再想躺回床上。他害怕闭上眼后便会再度亲眼看到那束末日般的魔鬼目光,亲耳听到那来自地狱的冷笑充斥耳膜,然后被自己最亲爱的兄弟杀死。

他不知在床中央不知盘腿坐了多久,沉默地前后震颤着身体。他决计无法再想象有如此可怕的梦魇,除非那噩梦里的弗雷德和自己颠倒一次角色。

过了好久他依旧无法自制地战栗着冒冷汗,那道清晰的绿光反复在他眼前重演,尖刻冷酷的大笑声始终在耳边回荡。他着了魔……如果需要有个解释的话。他入了心魔。

他曾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最密不可分的伙伴,是他精神世界的另一半。如今却已成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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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的视野已开始迷糊不清,他无力地倒在弗雷德身上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任凭自己的兄弟架着他匆匆赶往医院的病房。弗雷德的脸色惨白,不过是出于害怕而非像乔治的失血过多。而乔治能做的也只能是用外套堵住鼻子,徒劳无功地止住持续不断的流血。


每一个路过的学生都停下脚步盯着弗雷德疾跑而过的背影,几位女孩还被他俩身上一瞥而过的斑斑血迹吓得花容失色,连麦格教授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弗雷德,你还能再跑快点吗?我觉得我都快流血流到死了!”乔治努力控制着脚点地,这会他感觉到神智开始发懵了。弗雷德换了下手后再次圈紧乔治的腰,同时步子也迈得更大了些,现在他完全是扛着自己的兄弟在赶路了。

“我在努力了!”他咕哝着说,“是你太重了!”他无法遏制声音里恐慌……如果乔治因为他俩的试验之一而死的话……他的胡思乱想没机会再开展下去,很快便冲进去一段挤满学生的上升阶梯里,“让开!全部都给我让路!”他大声怒喊道,人群随之发出各种惊呼尖叫而立即分开了一条道。身为其中之一的赫敏飞快围了过来,乱糟糟的鬃毛般长发在脑后飞舞。


“怎么回事?”

弗雷德抿紧下巴,一声不吭从小女巫身边继续往前跑。想要解释的倒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乔治含混沉闷的声音从掩住口鼻的厚厚外套里透出一丝来。

“试验……止不住……要命了!”能听清也就这么几个单词了。

尽管赫敏的第一时间是朝天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又转为极度关切的严肃表情。他们几乎时不可待地闯进了医务室的病房。弗雷德大声呼唤着庞弗雷夫人. 女巫砸着嘴应声道匆匆从办公室赶出来,她的反应同赫敏如出一辙,只不过又立即敬业地奔向了石灰脸的乔治韦斯莱。


弗雷德轻手轻脚把仍在失血中的双胞胎安置在医院病床上,挪开了被紧拽在手心里压在脸上的衣服。

“梅林的圣名在上,你们这俩熊孩子到底干了些什么?”庞弗雷检看着乔治仍旧不断滴血的鼻子怒吼道。

“试验失误。”弗雷德能给出的理由也就只有这个了,“你能医好他吗?”

“我能——我当然可以!”庞弗雷夫人感觉被冒犯了。

她把弗雷德推到一边,魔杖在空中画出某种复杂难懂的弧线,同时喃喃不停地念出咒语。

弗雷德看着他的兄弟慢慢睁开眼睛时不禁露出微笑,“感觉如何,乔吉?”

乔治眨巴了会,待到视线清晰后他努力坐起身,“我觉得血槽已经空了一半。”

“事实上你也差不离了。”庞弗雷夫人匆忙赶过来,“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鬼成天在动什么脑筋……”她摇摇头,递给乔治一剂解药让他服用。

他接过杯子嗅了嗅,这玩意瞅着有点像黄油啤酒。他猛灌了一口立即喷了出来。哦,尝起来可跟黄油啤酒没啥关系,说是催吐剂还差不多。

女巫叹口气,一把抓过药水,揪着乔治的头发推着他仰头,强迫把那些恶心吧唧的液体倒下他的喉咙。

“唉哟喂!”乔治揉着自己的脑袋后面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太卑鄙了!”

“不喝这个你绝对好不了。”女巫坚持道,转身去照顾另一个病人。

弗雷德在病床上挑了块地方坐下,“我觉得鼻血牛轧糖还需要些改良……”

“解药更关键。本来是没那么严重,直到我吞了那颗应该能阻止流血的胶囊。”乔治如实汇报,从床头的水罐里倒了一杯水。

“不起作用咯。”他俩异口同声道。

弗雷德咧嘴笑起来,“至少我们没拿一年级的新生做试验,那小菜鸟一准儿得没命。难以想象我下辈子要独自活在滥杀无辜的阴影里呀。”他开着玩笑,蔚蓝眼睛里跟着浮出遥远的恍惚神情。

乔治大笑,“那我想你得独自活在错杀兄弟的阴影里了?”他抬抬眉毛。

年长的双胞胎奇妙地看着他,“你可不算无辜,乔吉宝贝。不过不,我不会的。”

另一个叹口气用枕头支撑住自己的背。乔治能看到他兄弟试图掩盖却呼之欲出的担心神色,失败到全世界似乎都能听到他在喊救命,“你真的被吓到了,是不是弗雷德?”

弗雷德叹息着点点头,“当时的你脸色白得像纸,乔治,血也止不住。我怕得要命。”他承认道,把自己的手与乔治的放在一起强调道,“看到没?”

乔治微笑了下拍拍他兄弟的肩,“别这么多愁善感……我没事,老兄。”

“几个小时前你敢这么说。答应我下次不准把我再吓出心脏病。”

他们彼此凝视着交换了下眼神,直到年轻些的双胞胎举手投降许下承诺。虽然他多半觉得自己没法守信,“我答应。”

弗雷德忧伤地扯出笑,他也很明白他俩无论是谁都难以遵守这个约定,尤其是按照他俩目前试验当饭吃的生活节奏。这时庞弗雷夫人再次出现在病床前,毫不留情地开始嘘走弗雷德,“你明天再来探望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弗雷德站起身的时候乔治坏笑着开了口,“嘿,弗雷德?”

“嗯?”弗雷德听到对方的声音转过身走回来。

“记着下回轮到你来试验吐吐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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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刺眼的眩光卷土重来。乔治呻吟着摸着自己的额头和脸颊,感觉全身都烧得厉害。他眨眨眼睛……等会,他真的有看到了一道闪光,而且不是绿色的。


他试图抬起脑袋,缓慢地爬离自己的床。光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让他头脑清醒了下,乔治犹豫了几步迈向了大开着的衣柜。他的手指滑向门缝,在相信会有什么东西跳出之前猛地拉开。柜子里空荡无物。他眯起眼睛找到自己的魔杖,慢慢从卧室里向外窥视。房门吱呀一声地推开一条缝。有人躲在门背后,毫无疑问……他凝神思索并耐心等待了几秒,突然撞开门用力朝墙壁甩去。门甚至没有直接撞在墙上……门与墙的夹缝中泄出一记尖锐地喘气声。乔治惊秫骇目地摇晃了下身体,举起魔杖指向了隐蔽的暗处。


就在他抬起手的同时,可疑的人影瞬间幻影移行了。可乔治却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发誓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照相机,和分外清晰的嶙峋手指。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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